她记得自己有说过，她嫌这只狗很烦人。但那个人还是把它留下来了。伸出手指，凑到狗鼻子前。

　　“啊好痛。”那只狗嘎巴就是一口咬在少女的手指上。尽管年龄很小的狗犬牙还未长齐，不过已经可以让少女感到疼痛了。少女的反应并不激烈，语调平稳得就像只是因为被咬了就要叫痛的应付着。

　　少女和这只魔法犬重复着以上互动已经好几天。在这期间，除了维持生命的必要事项和逗狗，她没有进行过其他任何行动，也没有任何人与她接触。恐怕外界已经把她忘记，忘记这个向人类宣战的人造人——哦，现在用瓦伦泰来称呼要好一些吧。

　　拉姆·蕾萨尔·瓦伦泰，这是母亲把她制造出来以后给予她的名字，也是那些试图了解她的人对她唯一的了解，甚至就连这个信息也不是他们从她嘴里听到的。看来那些人类一个是不打算继续审讯她了。从前几天派来的那个奇怪的人就让她这样感觉，现在应该是坐实了她的猜测。

　　说到那个人，他应该不是单纯的人类吧。明明长得那么壮，却和幼儿一样幼稚。

　　“好痛。”拉姆把手指从魔法犬的嘴里扒出来。

　　那个人还留下了一只烦人的狗，他声称好好调教的话就会变成合人心意的性格。他在骗人，几天过去魔法犬除了会咬她以外没有给她提供别的价值。

　　她现在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如果她是人类，拥有情感的话，现在也许还能怨声载道或是大发雷霆吧。但是她没有那种东西，打倒敌人的目标也因为艾尔的缘故无法做到，于是她就只好没有目的的空度时光。

　　要是有母亲给她发号施令的话会好很多吧，但是没有。

　　门哐的一声被推开。少年的声音比人影更先进到房间中，并聒噪的一下填满整个房间。

　　“嗨！”身材壮硕的少年走进房间，几乎把背后跟着进来的少女都给遮住，“今天又是我！”

　　烦人。

　　“你又来了。进来的真是轻松啊。”

　　“哼哼，我的面子可是很大的。”

　　“我看是警备力量不足吧，你也应该没有这么闲才对。”

　　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是老爹他们要去和别的负责人谈话，我去了也只会让场面更混乱而已。”

　　“那艾尔是来干嘛？”

　　他身后的艾尔菲尔特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呵呵……打扰了”

　　确实打扰了。

　　“总之，今天要让你笑出来！”辛聒噪的大叫，自顾自地向她宣告今天的目标。

　　“没用的，我没有那种感情。”

　　能笑出来的感情，母亲从创造她开始就没有赋予她。可是这样下去他不会罢休的吧。

　　“你需要的话，我笑给你看就是了。”

　　生疏的驱动着面部肌肉，让嘴角上扬，使眼角下垂，理论上应该摆出了她认知上的笑容。

　　可是在辛和艾尔菲尔特眼里，拉姆只是腾的变出一副怪异的鬼脸来。

　　“拉姆……笑脸不是这样的……”

　　艾尔汗颜，愣了一下幽幽提醒道。

　　“是吗。”拉姆的鬼脸一瞬间变回平常的无表情状态，“都说了我没有那种感情，再怎么样也做不到的。”

　　“如果我说我能让你笑出来的话，你会怎么样？”少年却不气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怎么样，那不可能。”

　　“真的是这样吗？哼哼~”辛大手一挥，指使艾尔菲尔特去控制拉姆的手臂，已经串通好的艾尔从拉姆背后架住她的双手，拉姆没有反抗，因为她与艾尔的身体机能相仿，二对一的情况下只是浪费力气和时间。

　　少女的斗篷早在被收容的时候就被视作武装一并保管，而她本身所剩的衣物称得上暴露了。上身仅有一条带圆扣的白色带子作为最基本的遮挡，要兜住她初具规模的胸脯还是颇有些勉强。下半身更是大胆，仅仅一条热裤与意义不明的一些带子。

　　穿着暴露的妙龄少女任人宰割，光是听起来就有股怪味吧，不过会为此感到不对劲的也只有艾尔而已，某位三岁小孩的思维已经同步到以前和邻居家孩子玩闹的频段了。

　　“你要干什——唔！”

　　搜索尽了自己从被制造到现在的记忆，拉姆也没弄明白辛脸上的坏笑到底是要干什么，刚张开的口很快就被侧腹上传来的古怪感觉打断。莫名的刺激拨弄着神经，颤动着肌肉，甚至从侧腹一路向上，连脸部的肌肉也受到牵动。

　　这种奇怪的感觉——她不断的搜罗母亲赋她的知识，得出了一个结论——是痒。

　　辛粗糙的指腹划过小麦色的肌肤，不算强烈的刺激源源不断的从腰腹的肌肉滋生。坦白说她不擅长——不，准确的说从未以应对过这种感觉。瘙痒感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习惯上保持无表情的面部受到影响不得不开始抽动，嘴角不由自主的颤抖。

　　“噗、呼呼……你，干什么哼哼……”

　　如死水湖般毫无波动的俏脸上，已经出现波动的涟漪。掺杂着不时的几声轻笑，拉姆疑惑的发问，她无法理解辛的行为逻辑。他作为审讯官，采取的行动对本职工作毫无益处。反倒是一味的和她搞些幼稚的游戏。

　　“啊？”辛反倒奇怪起来，“很普通啊，让你笑起来之类的。”

　　怎么想都是自己想玩而已，幼稚又任性的无聊人类。

　　“呐呐，笑出来吧。”语气像是在逗什么小动物，手指的动作进一步加快，不仅爬搔，同时佐以揉捏，不断的痒感反复冲击着少女的感官。

　　“库呼呼……无用的行为……呵呵呵呵……”

　　烦躁，腰上传来的瘙痒感令她讨厌的做着浪费体力的表情。笑容这种多余的东西，她怎么会具备。

　　“咳呵呵呵……”

　　可面部肌肉的抽动宣誓着她在肉体上明显具备展露笑容的条件，而她试图控制的笑声似乎也要违背她的意愿冒出头来。

　　“额呵呵呵呵呵呵呵……”

　　“啊，笑了笑了！”瘙痒的动作在她笑出来的那一刻停下，少年毫不掩饰自己胜利的喜悦的大叫，“看来你也会笑嘛。”

　　拉姆僵硬惯了的脸还不习惯这种幅度的运动，肌肉免不得有些发酸。

　　“虽然这样是可以让你笑啦，但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逼你的。”少年摊着双手，明明是以审讯官的身份进入房间，却对自己的工作很是不负责。

　　“为什么？”

　　“‘为什么？’，嘛，朋友大概就是这样吧。”少年已经像是天经地义的把她划到朋友的范畴。真是个奇怪的人，自顾自的把敌人当做朋友。

　　“拉姆，”在她背后的艾尔说道，“既然能笑的话，你也该知道我们和人类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才是。”

　　“把母亲的计划说出来吧，我们不是单纯的工具。”

　　不明白。从她被制造出来到现在，她便以母亲的工具自居，把自己放在人类的对立面。现在却要告诉她瓦伦泰与人类是相似的。

　　“想知道。”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少女决定进一步了解笑容这个行为。

　　“更多的让我笑出来。”

　　“那么就是想和我们玩咯。”少年的话让拉姆不敢苟同，但却找不出什么不对，“那就开始咯，挠痒游戏。"　　　　　　　　　　　　　　　　　　　　　　　　　　　　　　　　　　　　　　　　　　　　　　　　　　　　　　　　　　　　　　　　　　　　　　　　　　　　　　　　　　　　　　　　　　　　　　　　　　　　　　　　　　　　　　　　　　　　　　　　　　　　　　　　　　　　　　　　　　　　　　　　　　　　　　　　　　　　　　　　　　　　　　　　　　　　　　　　　　　　　　　　　　　　　　　　　　　　　　　　　　　　　　　　　　　　　　　　　　　　　　　　　　　　　　　　　　　　　　　　　　　　　　　　　　　　　　　　　　　　　　　　　　　　　　　　　　　　　　　　　　　　　　　　　　　　　　　　　　　　　　　　　　　　　　　　　　　　　　　　　　　　　　　　　　　　　　　　　　　　　　　　　　　　　　　　　　　　　　　　　　　　　　　　　　　　　　　　　　　　　　　　　　　　　　　　　　　　　　　　　　　　　　　　　　　　　　　　　　　　　　　　　　　　　　　　　　　　　　　　　　　　　　　　　　　　　　　　　　　　　　　　　　　　　　　　　　　　　　　　　　　　　　　　　　　　　　　　　　　　　　　　　　　　　　　　　　　　　　　　　　　　　　　　　　　　　　　　　　　　　　　　　　　　　　　　　　　　　　　　　　　　　　　　　　　　　　　　　　　　　　　　　　　　　　　　　　　　　　　　　　　　　　　　　　　　　　　　　　　　　　　　　　　　　　　　　　　　　　　　　　　　　　　　　　　　　　　　　　　　　　　　　　　　　　　　　　　　　　　　　　　　　　　　　　　　　　　　　　　　　　　　　　　　　　　　　　　　　　　　　　　　　　　　　　　　　　　　　　　　　　　　　　　　　　　　　　　　　　　　　　　　　　　　　　　　　　　　　　　　　　　　　　　　　　　　　　　　　　　　　　　　　　　　　　　　　　　　　　　　　　　　　　　　　　　　　　　　　　　　　　　　　　　　　　　　　　　　　　　　　　　　　　　　　　　　　　　　　　　　　　　　　　　　　　　　　　　　　　　　　　　　　　　　　　　　　　　　　　　　　　　　　　　　　　　　　　　　　　　　　　　　　　　　　　　　　　　　　　　　　　　　　　　　　　　　　　　　　　　　　　　　　　　　　　　　　　　　　　　　　　　　　　　　　　　　　　　　　　　　　　　　　　　　　　　　　　　　　　　　　　　　　　　　　　　　　　　　　　　　　　　　　　　　　　　　　　　　　　　　　　　　　　　　　　　　　　　　　　　　　　　　　　　　　　　　　　　　　　　　　　　　　　　　　　　　　　　　　　　　　　　　　　　　　　　　　　　　　　　　　　　　　　　　　　　　　　　　　　　　　　　　　　　　　　　　　　　　　　　　　　　　　　　　　　　　　　　　　　　　　　　　　　　　　　　　　　　　　　　　　　　　　　　　　　　　　　　　　　　　　　　　　　　　　　　　　　　　　　　　　　　　　　　　　　　　　　　　　　　　　　　　　　　　　　　　　　　　　　　　　　　　　　　　　　　　　　　　　　　　　　　　　　　　　　　　　　　　　　　　　　　　　　　　　　　　　　　　　　　　　　　　　　　　　　　　　　　　　　　　　　　　　　　　　　　　　　　　　　　　　　　　　　　　　　　　　　　　　　　　　　　　　　　　　　　　　　　　　　　　　　　　　　　　　　　　　　　　　　　　　　　　　　　　　　　　　　　　　　　　　　　　　　　　　　　　　　　　　　　　　　　　　　　　　　　　　　　　　　　　　　　　　　　　　　　　　　　　　　　　　　　　　　　　　　　　　　　　　　　　　　　　　　　　　　　　　　　　　　　　　　　　　　　　　　　　　　　　　　　　　　　　　　　　　　　　　　　　　　　　　　　　　　　　　　　　　　　　　　　　　　　　　　　　　　　　　　　　　　　　　　　　　　　　　　　　　　　　　　　　　　　　　　　　　　　　　　　　　　　　　　　　　　　　　　　　　　　　　　　　　　　　　　　　　　　　　　　　　　　　　　　　　　　　　　　　　　　　　　　　　　　　　　　　　　　　　　　　　　　　　　　　　　　　　　　　　　　　　　　　　　　　　　　　　　　　　　　　　　　　　　　　　　　　　　　　　　　　　　　　　　　　　　　　　　　　　　　　　　　　　　　　　　　　　　　　　　　　　　　　　　　　　　　　　　　　　　　　　　　　　　　　　　　　　　　　　　　　　　　　　　　　　　　　　　　　　　　　　　　　　　　　　　　　　　　　　　　　　　　　　　　　　　　　　　　　　　　　　　　　　　　　　　　　　　　　　　　　　　　　　　　　　　　　　　　　　　　　　　　　　　　　　　　　　　　　　　　　　　　　　　　　　　　　　　　　　　　　　　　　　　　　　　　　　　　　　　　　　　　　　　　　　　　　　　　　　　　　　　　　　　　　　　　　　　　　　　　　　　　　　　　　　　　　　　　　　　　　　　　　　　　　　　　　　　　　　　　　　　　　　　　　　　　　　　　　　　　　　　　　　　　　　　　　　　　　　　　　　　　　　　　　　　　　　　　　　　　　　　　　　　　　　　　　　　　　　　　　　　　　　　　　　　　　　　　　　　　　　　　　　　　　　　　　　　　　　　　　　　　　　　　　　　　　　　　　　　　　　　　　　　　　　　　　　　　　　　　　　　　　　　　　　　　　　　　　　　　　　　　　　　　　　　　　　　　　　　　　　　　　　　　　　　　　　　　　　　　　　　　　　　　　　　　　　　　　　　　　　　　　　　　　　　　　　　　　　　　　　　　　　　　　　　　　　　　　　　　　　　　　　　　　　　　　　　　　　　　　　　　　　　　　　　　　　　　　　　　　　　　　　　　　　　　　　　　　　　　　　　　　　　　　　　　　　　　　　　　　　　　　　　　　　　　　　　　　　　　　　　　　　　　　　　　　　　　　　　　　　　　　　　　　　　　　　　　　　　　　　　　　　　　　　　　　　　　　　　　　　　　　　　　　　　　　　　　　　　　　　　　　　　　　　　　　　　　　　　　　　　　　　　　　　　　　　　　　　　　　　　　　　　　　　　　　　　　　　　　　　　　　　　　　　　　　　　　　　　　　　　　　　　　　　　　　　　　　　　　　　　　　　　　　　　　　　　　　　　　　　　　　　　　　　　　　　　　　　　　　　　　　　　　　　　　　　　　　　　　　　　　　　　　　　　　　　　　　　　　　　　　　　　　　　　　　　　　　　　　　　　　　　　　　　　　　　　　　　　　　　　　　　　　　　　　　　　　　　　　　　　　　　　　　　　　　　　　　　　　　　　　　　　　　　　　　　　　　　　　　　　　　　　　　　　　　　　　　　　　　　　　　　　　　　　　　　　　　　　　　　　　　　　　　　　　　　　　　　　　　　　　　　　　　　　　　　　　　　　　　　　　　　　　　　　　　　　　　　　　　　　　　　　　　　　　　　　　　　　　　　　　　　　　　　　　　　　　　　　　　　　　　　　　　　　　　　　　　　　　　　　　　　　　　　　　　　　　　　　　　　　　　　　　　　　　　　　　　　　　　　　　　　　　　　　　　　　　　　　　　　　　　　　　　　　　　　　　　　　　　　　　　　　　　　　　　　　　　　　　　　　　　　　　　　　　　　　　　　　　　　　　　　　　　　　　　　　　　　　　　　　　　　　　　　　　　　　　　　　　　　　　　　　　　　　　　　　　　　　　　　　　　　　　　　　　　　　　　　　　　　　　　　　　　　　　　　　　　　　　　　　　　　　　　　　　　　　　　　　　　　　　　　　　　　　　　　　　　　　　　　　　　　　　　　　　　　　　　　　　　　　　　　　　　　　　　　　　　　　　　　　　　　　　　　　　　　　　　　　　　　　　　　　　　　　　　　　　　　　　　　　　　　　　　　　　　　　　　　　　　　　　　　　　　　　　　　　　　　　　　　　　　　　　　　　　　　　　　　　　　　　　　　　　　　　　　　　　　　　　　　　　　　　　　　　　　　　　　　　　　　　　　　　　　　　　　　　　　　　　　　　　　　　　　　　　　　　　　　　　　　　　　　　　　　　　　　　　　　　　　　　　　　　　　　　　　　　　　　　　　　　　　　　　　　　　　　　　　　

　　"呜呼呼呼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艾尔的手指先在腋下爬搔起来，少女为了战斗而塑造的身体让腋下具备了漂亮的肌肉纹路，指尖在腋窝的游走没有收到一丝阻挡。手指在腋下的肌肉上刮出一道道划痕，痒感从划痕中滋生出来，顺着神经跑遍整个身体，引人发笑。

　　由于拉姆的这番反应实在难得一见，看到了珍奇画面的艾尔也开始乐在其中。手指跟随拉姆身体的扭动穷追不舍，在拉姆腋下的痒肉上不断耕耘。

　　而辛当然不会闲着，抱起拉姆的一只腿，手指在没有绑带包裹的前脚掌上抓挠。

　　“咳哈哈哈哈哈哼哼哈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明辛还没有用上几分力气，但拉姆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剧烈。

　　“吼吼，难道你的脚很怕痒吗？”虽然是问句，但任谁也能看的出来，拉姆的脚比身体上的其他地方感官要更敏锐。

　　少年兴致大起，变本加厉的在脚掌上抓挠。从前脚掌来到脚掌两侧，才只是将手指抵上去，就已经将拉姆的反应调动起来。指尖一根根戳进脚底嫩肉的感觉带来更进一步的痒感。

　　辛的手指像爬虫一样沿着整只脚裸露出来的地方上上下下的爬来爬去。拉姆挣扎的样子与腋下受痒时完全不同，单是从辛手上可以感受到的更大的拉扯力度就知道她的脚底是怎样的弱点。

　　紧皱的眉头、感到不适而眯起的双眼、颤抖着试图压制住笑声的嘴角、抽搐的肩部，还有扭动的脚趾。拉姆的全身都被挠痒的游戏压制，体会着“笑”这个动作的本质。

　　“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咳呵呵呵呵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啊拉姆，人类就是这样哦，因为外界的刺激会改变情绪与身体反应。”

　　艾尔在她的耳边喃喃道。

　　是……这样吗，原来我和人类也没什么不同吗？

　　“好好，停了。”辛停下挠痒，放开抓着拉姆脚腕的手，艾尔也不再架着她的双臂。

　　“虽然你对挠痒没有抵抗力，但是我不会用这种方法逼你的。”少年的笑容只包含了纯真的感情，也许因为他自身的特殊，遇到同样特别的拉姆才会有想要更了解她的感情吧。

　　“你明明是审讯官呢……”少女短暂的成长经历里还从未见过这种人，不过，她的感觉莫名的说不上坏。

　　少年伸出手掌：“和我做朋友吧，我来让你更了解人类，和你自己的事情。”

　　如果这样的话，似乎也……

　　她伸出手，握住少年宽大的手掌——

　　“取得阶段性成功，幻觉制造暂停。”

　　无感情的机械声音把她的思想打断，眼前的一切在一瞬间破碎，什么房间，什么艾尔，什么少年全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盏悬在头顶的白炽灯，和除此以外空无一物的密室。

　　脖子上的铁环和贴在前额上的拘束带极大的限制了她脑袋的活动。

　　尝试着活动手脚，却被四肢上的拘束带牢牢绑住，相比起来，身上一丝不挂已经不算是令人惊讶的事情了。

　　比一般人类要灵活的多的瓦伦泰的大脑一时也难以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不过很快她就有别的事情需要应付了。

　　“拉姆·蕾萨尔·瓦伦泰，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熟悉的声音把现在与她的记忆连接起来。

　　“审讯时来过的那个吗？我记得我说过那不可能。”

　　尽管还没有理解现状，但保守计划秘密的优先级显著高于其他的事项。被拘束得浑身上下不能动弹的她反倒像是掌握了主导权一样冷静。

　　“你们尝试过的一切身体刑罚对我都无效，如果没有那个大猩猩一样的人类的话，甚至你们想要把我去除也不可能。”

　　麦克风前，铁面具覆盖下看不出审讯官的表情，不过想必和骑士头盔一样的铁青。从他们收容拉姆蕾萨尔到现在，他们的收获几乎为零，如果不能得到情报的话，第一连王暂且不论，其他连王怪罪下来自己完全没法交代。

　　好在前些天配发下来的那个所谓幻觉制造装置起到了一些作用。接下来他只需要按照程序执行就好。

　　房间里的扩音器没有再传来声音，拉姆权当审讯官已经放弃，索性放空思想，盯着白炽灯看。至于瓦伦泰与人类的关系，有可能妨碍到她身为母亲工具的自觉——当她意识到这个问题时，这个事情就被她远远抛开，连着那段似是而非的记忆一起。

　　看久了强光的眼球上出现一圈圈光的影印，她就要将思维逐渐关闭之际，熟悉的感觉在腋下升起，把她的感官调动。

　　“噗嗤哼哼哼哼……什、什么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居然是瘙痒？人类把她五花大绑，还用各种装置试图窥探她的思想，最后对付她的办法居然是挠痒？

　　倒不是骑士团真的有高级酒配便宜糖的幽默感，而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通过不断的生成幻觉，骑士团找到的少女的弱点，去除时间与设备要素后，能报以实践的只剩下了听起来最荒谬的挠痒。

　　在拉姆的视野不能涉及的地方，承载她的平台的侧面打开若干个小洞，从中伸出数只形似昆虫节肢的机械肢体。节肢一出现，就找准了自己的目标，向少女的腋下袭去。

　　拘束她手脚的手铐与脚镣分别在平台的四个角，手臂被拉扯，腋窝也因此而显示出漂亮的曲线。少女的身体被制造出来本来是为了战斗，但却阴差阳错的给了她一副健康美丽的身体，即使是腋下这样肌群并不饱满的地方，也能从褐色的底色下看出柔软的粉嫩肌肤。

　　金属的节肢偷偷爬上了少女的腋下，一开始，金属结构带来的一丝寒意先提起了她的注意，接着便是沿着腋下肌肉纹路划动的节肢尖端，发出一道道电流刺进她的身体，痒感让她不能控制的发笑的同时，令她那被拘束得没有多少活动空间的身体也开始轻微颤抖。

　　“呃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她的身体对于挠痒就是没有什么抵抗力。节肢的动作节奏并不很快，轻柔的来回刮弄着腋下的痒肉，但已经足以扰乱拉姆的定力。

　　“就算这样也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没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拉姆的身体还在随着节肢的来回运动而抽动，嘴上虽然还是无所谓的说话，但语调却暴露啦她也许并不平静的内心。几根看着脆弱到一拧就断的节肢挑逗着她的痒处，在她本该波澜不惊的心态上制造着一圈又一圈涟漪。

　　“敏感度与幻觉中相符，判断可以推进至下个等级。”

　　“什么咳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机械声播报着听不懂的进度报告，节肢更进一步贴住腋下的敏感带，顷刻间把运动的速度加快，贴着腋肉划动起来。节肢的尖端经过处理，专门为了痒刑而设计，尖锐的同时不至于划破受刑者的皮肤，只会带来材料限度内的最多的痒感。

　　“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完全嘿嘿嘿嘿嘿嘿无法理解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令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母亲创造的身体偏偏保留了与人类在某种程度上的一致性，为什么人类偏偏用这种不会造成伤害的方式进行审讯，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偏偏她的身体对于这种无聊的方式没有抵抗力？

　　拉姆的心理陷入纠结的当口，机器可不会停下来等她。节肢的模式已经不只是单纯的抓挠，尖端在腋肉上肆虐，像是要把肌肉的每条纹理都探索完全，把每根神经都都挑动，节肢精准又细腻的左划右挑，将腋下能走入的每条通路都刮过好几遍。

　　“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嘿嘿嘿嘿停、给我停下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瘙痒滋生的痒感带来的不适已经开始让她发自内心的排斥。但机械是不会因为她的命令停止的。

　　“那么就把瓦伦泰的计划全都说出来吧，这样机器就会停下来了。”

　　“不可能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显然这些折磨还没有达到能动摇拉姆底线的程度，那看来，挠痒的烈度必须升级了。

　　对拉姆的拘束严格到她连低下头都不被允许，她自然也就看不见除了腋下肆虐的金属节肢之外，两只机械手咕咕嘎嘎的从她的双脚旁出现并靠近。

　　直到手指爬上她的脚底。

　　“咿咿呀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是嘿嘿嘿嘿哈哈脚底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假手的拟真程度高得出奇，几乎与人手无异。尖指甲刮过脚底，但速度并不快，甚至称得上是抚摸。但对于拉姆，对于她敏感的脚底来说，仅仅是轻柔的触碰已经足以产生一定程度的痒感。

　　通过脚底的试探印证了幻境里得到的结论，审讯官也不必再降低出力，把机械手的功率调大。现在还不需要用上什么特别的技巧，单是快速重复着简单的来回拖动手指就已经在拉姆的脚底制造不少的瘙痒。

　　“噫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嘿嘿嘿好痒啊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嘿嘿手不要再咿嘻嘻嘻嘻嘻嘻嘻！”

　　在可动范围内，脚掌最大限度的摇晃试图躲避挠痒的侵袭，但机械手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状况准备的，手指寸步不离的紧跟着双脚的运动，让瘙痒在拉姆的脚底扎上了根。

　　拉姆对于挠痒的抵抗力低得出奇，毕竟有谁会在意一件工具是否怕痒呢，反倒是为了特化战斗方面而加强了感官，这样才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吧。但是瓦伦泰创造之初没有考虑过人类被逼急了以后脑回路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怕痒的弱点偏偏就给他们找了出来。

　　在拉姆花力气与机械手你逃我追时，新的“危机”悄然靠近。几根套索悄悄接近，将她的脚趾套住，将脚掌强行向后扳直，莫说是左右摇晃，现在就连蜷缩起脚掌都是奢望了。没有闪躲的余地，也没有办法稍微减轻受痒面积，即使是先前感情几乎不会波动的拉姆现在居然也有些惊慌起来。

　　“等一下、现在挠痒的话——呜哦哦哦嚯嚯嚯嚯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痒嘿嘿嘿嘿嘿嘿嗯嗯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强烈的瘙痒感让她爆发出比之前任何时候的声量都要大的笑声，痒感的高压电流顺着神经瞬间跑遍了全身。刚才至少还能嘴硬一两句的一点空隙现在也荡然无存，能在笑声中掺进一两个词已经是极限了。

　　手指的每一次划动，是挑弄她的脚底痒肉，也是带动她的呼吸，指尖划得深一分，笑声就重一分，指甲刮得快一点，笑声就尖一点。如果按她说的自己只是一件工具，那么这件工具的开关已经被两只机械手捏在手里——与其说工具，倒不如比作发声玩具要来得贴切。

　　见到挠痒的方法收效甚佳，审讯官的心情也多少宽慰些，手指一拨，把机械手的功率调至最大档位。

　　　“嚯呼呼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别嗯嗯哈哈哈不可以呼呼呼呼！”

　　手指运动的速度进一步加快，在脚底上划出了残影，而手法更是出奇的复杂。手指不时聚在一起钻进足心，在敏感的痒肉上打钻；不时五指毫无章法的从上到下把整个脚掌挠了个遍；不时指甲沿着足弓的曲线一道划到底。在她错误的以为刚才的挠痒已经达到阈值时，最高档的机械手又给她带来更上一成的痒感。

　　脚底在轮番的瘙痒下充血泛红，本来颜色就比其余地方的褐色皮肤要浅上一些，染上这点血色之后，脚底已经显出一副粉红色的诱人模样，在褐肤的映衬下更显得娇嫩。而这样一双美丽的脚，正在被不讲道理的对待着。手指又开始无规则的洗礼整个脚底，前掌、足弓、脚心甚至连脚趾缝也没有逃过挠痒的宿命。

　　“呜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脚嘿嘿嘿嘿嘿痒死了嚯嚯哈哈哈哈哈哈！停！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就连与她同出于母亲之手的妹妹想来也没有见过拉姆情绪波动如此剧烈的时刻。如瀑的痒感冲击着她的理智，连强硬的态度都不再能保持得住。

　　不止是心理，连生理也开始抗议。小腹在剧烈的抽动，想要夹紧双腿，但下肢已经被完全的限制了行动，她对身体的掌控权逐渐被剥夺，就连括约肌的控制居然也——

　　“噫噫嘻嘻嘻嘻嘻这种事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只机械手探出，按住少女大腿内侧，快速揉捏起来。对下肢的突然袭击令她一时丧失了对下体的控制，随着她惊慌失措的惊呼，拉姆失禁了。

　　好像是完成了什么阶段性目标，挠痒机器全部停止了活动，而审讯官的声音传来。

　　“拉姆·蕾萨尔，继续抵抗下去没有意义，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机器就会停下了。”

　　失禁，在人类社会中是很羞耻的事情。拉姆虽然没有这种伦理观，但令她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她可以被瘙痒影响到连身体的控制都不能保证，那她是否能支撑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无感情的人造人，居然第一次的动摇了。

　　“……不可能。”

　　瓦伦泰终究是瓦伦泰，刚才还困难的呼吸已经调至平缓，情绪的波动也很快归于平静。尽管对于挠痒完全无法抵抗，但自己的使命始终还维系着理智的最后一线，仅仅以挠痒还不足以撼动她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同时也是她的底线。

　　“还是执迷不悟吗？就算死掉也无所谓？”

　　“我的身体本来就是母亲的工具，为了母亲的计划而损坏是可以预料的情况。”

　　犯人如此顽强，审讯官也不再留手，将装置调到最后一档。和人类一致的外貌曾经引起过他的恻隐之心，但是和任务指标相比不值一提。

　　随着按钮按下，上半身的铁节肢联排的晃动起来，但落点却不在腋下。节肢戳在下乳让其凹陷，然后迅速向上抽离，只留下几条划痕。

　　单就痒感而言，胸部肯定不如腋下敏感，但之前的痒刑折磨，已经使少女的身体起了情色的反应，以至于只要这样轻轻的挑逗，乳尖就开始充血变硬，在褐色的小山丘上粉得尤为扎眼。

　　没有多么大的规模，少女的酥胸盈盈一握，但人为制造的比例与形状都是最佳。只可惜，第一次染指这对双丘的不是哪个幸运儿，而是挠痒的工具。

　　“噗呼呼呼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与堪堪几分钟前浪涛般的剧痒相比，胸部能带来的瘙痒聊胜于无，可这不意味着拉姆的感受会因此变得更好。

　　因为在瘙痒之外，身体的血液也在向着胸前集聚，惹得她胸中燥热无比。面积不大的酥胸上，节肢结茧一样的活动，爬搔，环绕，然后是爬搔，环绕……

　　连乳晕上这么狭窄的一点空间，节肢也能见缝插针的拨撩几下，乳首勃起来，似乎就在等待着什么将所积攒的敏感度一下子转化为别的东西。

　　“gugugaga……”装置里机械声作响，难道还隐藏了不知道的装置？

　　机械臂上顶着两个挤奶器一样的东西钻出来，不等拉姆反应已经把她的乳首套入其中，齿轮转动咬紧，罐子里的绒毛顷刻开始以高速运转。绒毛很软摸起来也不会有多少感觉，可当它与勃起的乳首零距离接触，那份细微的感觉却无限放大。喷泉一样从胸前涌出的是一种她从未感受过，极刺激的感觉。与痒感不同，却同样可以快速的走遍全身。

　　“咿咿呜呜呜呜呜呜呜！”

　　外表虽然出落成少女模样，实际上的岁数还是会相信婴儿是眼球变成的这种胡话的年纪，拉姆没有渠道了解性快感的概念，不过身体实实在在的感受得清楚。快感的电流沿着神经通过全身，燥热的感觉也随着走遍整个身体。

　　被挑逗的只有胸部，可少女的身体也在难耐的扭动，浑身上下的热流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感官的敏感度与之前相比正在缓慢上升。

　　“噢噢噢嚯嚯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回事嘿嘿嘿嘿嘿嘿！更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熟悉的瘙痒在这时候紧随而来，腋下重新有节肢刮搔起来，脚底的手指也开始肆虐。心跳加速，褐色肌肤下，快速流动的血液让敏感带上的痒肉呈现出一缕粉色的底色。

　　除了机械手，八只细小的毛刷在少女的双脚附近探出头来，大小恰恰可以伸进趾缝之间。

　　“咿呀呀呀呀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连这种地方嘻嘻嘻嘻嘻嘻嘿嘿嘿嘿嘿嘿嘿！”

　　毛刷在趾缝之间高速旋转，从未经受过开发的趾缝敏感度与脚底相比也不遑多让。痒感与快感交叉，释放出的刺激冲击着她的意志。抑制着她的情感、维系着她的自我认知的名为理智的高墙开始出现龟裂。

　　情况却还有急转直下的余地。与盘踞在胸部的装置形状类似却尺寸更小的东西来到岔开的两腿之间。在少女无暇在意的胯下，不仅阴唇已经通红发胀，阴蒂更是挺立。

　　“呃——！”

　　如遭重击的闷哼比尖叫或是大笑更能表现出少女的状态。当装置用同样的方法对待阴蒂时，性快感压过了先前的所有一切。

　　一阵无声的颤抖过后，呻吟和狂笑重新填满了整个拷问室。而身体深处逐渐要积攒到极限的冲动，是她被创造之处就被认定绝不会涉及到的知识——性高潮。

　　底座开始了迄今为止最大范围的形变，在接近她私处的位置，前头装着带钝刺的桩，后头打桩机一样的结构的装置狰狞的被部署，随后靠近。

　　假阳具贴住少女阴户，爱液足以为其充当润滑，为柱头附上薄薄一层透明晶莹的水光。拉姆不知道，也无暇顾及打桩机要如何工作，只有不妙的预感能在满脑子的“痒”字中间掺杂着出现。

　　弹簧向后压缩至极致，然后将其动能释放。柱头粗暴的轰开阴户，冲进阴道，甚至于，开始旋转。

　　下体里异物扩张的刺痛引着快感击破了理智最后的防御，裂痕迅速扩大为漏洞，乱七八糟的念头鱼贯而入，其中最明显的，是积攒这想要释放的快感冲动。

　　“咕哦哦哦哦❤️”

　　人造人少女无比珍奇的高潮呻吟，只有机器和寥寥几人听见实际可惜。可是，就算复制上亿份给世人欣赏，此时与她也没有什么相干。受到过量冲击的心智，目前还容不下除了释放快感以外的其他信息。

　　身体在能允许的最大范围内紧绷，拉姆不知道的体液从阴部向外不可抑制的喷溅。被强硬塞入巨物的疼痛也被无限的冲淡，只剩下尽可能纯粹的性快感。作为少女短暂人生的首次潮喷，声势不算浩大，爱液把台面打上深一层的颜色，少女潮吹以后的身体仍然还处在鱼韵的痉挛中。

　　可机器却没有停下来的预兆，装置一刻不停的继续工作，身体上的刺激将源源不断的瘙痒与快感灌进她的脑海。高潮过后的感官本来就要比潮喷前更敏感，机械毫不留情的责罚让她连抗议的机会都抓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唔呃——嗬嗬嗬……”

　　脖子上突然传来的压力把她止不住的笑声压低，箍住脖子的铁环居然开始收紧，本来就甚少能获取的空气随着呼吸道被压迫进一步减少，此时拉姆才知道铁环的内衬的用处。有出气没进气的循环，缺氧的痛苦开始向全身弥漫。

　　面对这种情况，下意识将身体蜷缩是很正常的，可四肢的拘束却阻止了这正常的行动。在另一方面，缺少供氧的身体将血液向脑部集中，四肢末梢开始麻木的同时，脑部对一切外部刺激的感觉却越发的清晰——

　　“喔❤！呕咳咳咳！”

　　陷入高度紧张的身体在生理作用下收紧腹部，这生理活动显然没有考虑到体内还塞着异物的特殊情况，阳具与缩紧的阴道紧贴，柱头上的凸起剐蹭着阴壁，带来更甚先前的刺激。

　　机械部件发出嗡嗡的声音，把运转的速度提到最高。缺氧的感觉无时无刻的加剧下体被抽插带来的快感刺激。

　　很快拉姆就连机械的运作都听不见，心脏的振动成了唯一清晰的声音。心跳快而无力，思维时断时续，支离破碎的思考中唯一不变的，是身体各处传来的快感。她已经溺入流淌着欲望与快感的湖中，不管她怎么想，怎么做，她能感受的除了生理意义上的窒息感受，就只有占满了整个身体的快感。她就在快感的包裹中越沉越深。

　　“——❤️！”

　　一声低吼应该是她最后的力气，少女的身体猛地一抖，下身就完全失去控制，淫水与尿液肆意喷溅，把不大的密室带上了浓厚的气味。在缺氧的晕眩与高潮的刺激下，即使是身体素质与常人有天壤之别的瓦伦泰也陷入了昏迷。

　　这样的话至少能休息一会儿吧？不知道拉姆昏迷之前是否这样想过，但就连这样的现实也不存在，装置放出电流，随着血液走遍全身，把拉姆刚刚飘离的意识一下拉回身体。

　　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手脚都还刺痛发麻。某种程度上，她已经体验过一次濒死的感觉了。现在要是逼问的话，说不定少女在混乱中就会泄露机密。但是没有，随着她晕过去而短暂离开身体的机械又咔咔的将要运转起来。

　　恐惧，这种从她出世以来就认为不会和她有关的情感居然也开始冒泡。第一次不是从生理层面，而是心理上，她对刑罚产生了屈服的念头。

　　“我说……”声音不大，勉强盖过金属节肢在两侧腋窝排好的轴承转动声音。

　　“说、说你们想知道的东西。”声音颤抖着，她本来想要犹豫，甚至是否定她的上一句话，但当机械手摩挲着脚底的痒处，好不容易找回的一点原则又被压了下去。

　　“不要再——”声音戛然而止，不只是罐子里缓慢旋转的绒毛让她不得不分出心神抵御刺激，而是甚至到现在，她还找不出一个确切的词语来形容她遭受的特殊刑罚。

　　可惜当今世代的机械只会根据设定好的程序运行，不具备判断当前状况的能力，于是再次功率全开。

　　“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啊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死、会死的呼呼呼哼哼哈嘿哈哈哈哈哈！”

　　腋下，足底，胸部，阴蒂，小穴，不论这些部位曾经的用处是什么，现在也只是受到刺激就会放出快感的骚贱雌肉罢了。

　　“招了嘻嘻嘻嘻嘻嘻嘻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明明哼哼哼哼什么都会说的嚯嚯嚯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

　　少女重新被窒息感包裹，拖入快感的深湖当中，只有压迫着呼吸也无法阻止的呻吟，能让人看见挣扎的些许涟漪。

　　有人知道这个程序的设定时间是多久吗？算了不重要，想要情报的话，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说的。

　　……

　　骑士夹着一部电话，在骑士团新配的解压设施面前敷衍的答应着电话对面的咆哮。

　　“我出差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处置俘虏你懂吗？”

　　“嗯嗯。”他很喜欢腋下和腰的触感，紧实的肌肉不管揉捏还是抓挠手感都是上佳。

　　“骑士团不能他妈的整天沉迷在那种淫秽的活动里面！”

　　“你说的是。”但他最爱用羽毛挑逗粉红色的乳首，看着褐色的小山丘在羽毛的拨撩下一弹一弹。

　　“再让我看到你玩物尚志你就等着我把状告到连王桌子上！！！”

　　“知道了，我一定改。”他挂断电话，摘下少女口中的口球，闷哼转变为疯笑铺满整个小院，因为和他一起的还有个恋足癖在不断实践他的小道具。

　　“真是的，那你一开始就不要用那个机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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