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校之战 第九章

白君浩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对他而言过于有冲击力了，让他一时间既无法言语、又不能动弹，他就像个木头一样呆在原地，呆在愈发黯淡的破旧厂房中。
是眼前的景象让他变成这样的：如果他没搞错的话，跪在地上、双手和双脚都被牢牢捆住的男人正是他的委托对象阿翔，而此刻的他早已没了之前不可一世的痞气，失魂落魄地靠着身后的铁栅栏，低头不语。
而他身旁的则是五高话剧社社长孔曼曼，她手里拿着一束捆扎带，显然束缚阿翔手脚的就是这种无法挣脱的塑料绑带，这些东西大概都是她从话剧社拿回来的。
然后，就是她了，对白君浩来说简直是宿命般的灾难的女孩，外国语学校的应巧。
“你来了，白君浩。”应巧的声音显现出机械般的生硬，显然她在故意克制什么，她高高扬起下巴，挺着身子，把那做工并不精致的公主裙穿得格外优雅，起码在这破败的建筑里、在剩下几个人面前，她看起来真的是个公主了。
白君浩咽了口唾沫：“应巧，你听我解释——”
“你总是能做出让我意想不到的行为，白君浩。”应巧的嗓音依旧悦耳，但语气则坚硬如铁，硬生生切断了白君浩的话，“哦，你在说话啊？不好意思，你继续说。”
她淡漠地看着他，就像在看某种自己不认识的文字。
白君浩被她漂亮的眼睛盯着，奇怪的是，明明是如此危急的时刻，他却比平时更冷静了：“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这里肯定有误会——”
“误会？”应巧俏丽的脸上脸色惨白，听到这话笑出了声，“这个人是你找的吧？”她说着转过身去，地上的阿翔早已不见了之前的霸道，看见应巧转向自己，倒在地上的他又惊恐地叫了起来，但嘴里却只发出了呜呜声，白君浩这时候才知道他的嘴被什么东西塞住了。
白君浩支支吾吾地说：“是的。”
于是，应巧面无表情地走向地上倒着的阿翔，后者看着身着公主裙的少女走向自己，嘴里发出虽然听不懂含义但明显满含畏惧的呜呜声。
然后，应巧的高跟鞋前端结结实实地踩在了阿翔裤裆间的贞操锁上。
那东西被踩下去看起来就像电灯开关被扳动一般，白君浩原以为戴着锁的下体绝对很抗打，但看着那金属罩子撕扯着整个阴囊和阴茎，加上阿翔发出的杀猪般的叫声，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虽然阿翔叫得很卖力，但大多数声音都被嘴里的东西吸收了，应巧并没理他，就这样保持着把脚踩在贞操锁上的姿势，转头看着白君浩。
“那你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好好讲讲吧。”
虽然白君浩看着在应巧脚下颤抖、哭嚎的阿翔觉得十分可怖，但听见应巧还是打算听自己说话的时候还是松了一口气。
白君浩从自己被星川逼迫阻止重赛到走投无路求助纠察队，再到娜娜派阿翔来帮忙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应巧听，在自己讲故事的过程中，应巧的脚一刻也没从阿翔的裤裆上放下来，白君浩一边讲一边听着阿翔从一开始卖力的哀嚎到最后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虽然心里对自己讲得这么慢很过意不去，但为了让事实更加清楚，白君浩觉得得罪阿翔绝对比得罪应巧要好得多。
“...所以就这样？”应巧看白君浩讲完，这样问。
“没错，就是这样。”
然后，白君浩见应巧终于把高跟鞋从阿翔双腿之间拿开，男人立刻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紧接着，应巧就朝自己走了过来。白君浩看着她俏丽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赶忙又解释说：“我、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真没别的事了——”
砰！
还没等白君浩说完，应巧抬起左腿，一脚踢向了他的两腿之间。白君浩并不是没想到她会动粗——实际上自从更衣室那次之后，白君浩一点也不认为应巧排斥诉诸暴力了，而是这一次应巧的这一踢实在太过突然，没有言语、也没有叱骂，甚至连脸上的表情变化都不太明显，她就这么快步走过来，在差不多的距离飞快地、狠狠地朝着白君浩的裤裆踢了过来，高跟鞋坚硬的鞋尖狠狠刺入了白君浩的两腿之间。
“嗷！！”
这种尖利的疼痛瞬间给予了白君浩无法忍受的折磨，他短促地惨叫了一声，然后便觉得小腹绞痛做了一团，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真的没了？”头顶传来应巧坚硬的声音。
“呜呜...”白君浩只是捂着裤裆跪在地上，根本没力气回答。
然后，他便听见高跟鞋鞋尖踩在地上的清脆声音。
砰！
这一次瞄准了自己左侧的腰，仍旧是锐利的痛感。
“唔——咳！”
应巧不愧是跆拳道社的，这一脚带着寸劲踢得白君浩一口唾沫呛到了嗓子眼，把惨叫声硬生生掐断了。
“真的没了吗？”应巧平淡的声音再次在白君浩头顶响起。
随着问话而来的，是高跟鞋的哒哒声从右边绕到了自己的左边。
白君浩意识到如果再不回答，应巧绝对会再踢过来，于是，他强行忍住干咳，狼狈地破了音：“真、真的没有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应巧悬在空中脚停了下来。
过了片刻，自己左侧的背脊又挨了重重的一击——这绝对是高跟鞋鞋跟踩上来的感觉，刺痛感让白君浩嗷地叫出了声，原本弓着跪在地上的身子立刻弹了起来——
“你又在骗人了吧？”应巧没让他真的弹起来，狠狠地踩在白君浩后背上把他踩回了地上。
鞋跟带着应巧的体重钻在白君浩的后脊梁骨上，疼得他哀嚎不止，他想回头看，但趴在地上再怎样转头也只能看见应巧另一只踩在地上的鞋。
“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君浩感觉自己吃了一嘴灰尘，但丝毫不敢怠慢，仍旧老实回话。
“真的？”
鞋跟传来的力量更大了，应巧把重心移了上来。
“千、千真万确！”
“你跟阿翔是怎么说的？”
白君浩觉得自己触及到了问题的关键——究竟是什么让应巧如此愤怒。
“我、我说了只是吓唬你一下，让他别做出格的事情。”
后背上的鞋跟更加用力地刺了下来，痛得白君浩呲牙咧嘴。
“怎么说的好像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一样？”
白君浩赶忙解释：“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把我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背上的压力消失了，白君浩小心翼翼地起身瞥向应巧，她此刻又来到了阿翔身边，而阿翔就像看见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瞪着俯视自己的女高中生。
半晌，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应巧转过头来：“好吧，你们两个讲的基本没有出入，看来的确是真的。白君浩，我也的确不觉得你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幸好这家伙戴着这个奇怪的东西，否则真的出了事，”她停顿了一下，“你可怎么样都洗不清干系了。”
白君浩心想果然发生了自己最担心的情况——而不幸中的万幸，阿翔在物理意义上绝对没法侵犯应巧，多亏了贞操锁的存在。
一旁一直在旁观的孔曼曼摇摇头：“唉，真是戏剧性的展开呢，白君浩，本来今天你不做这件事，或许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白君浩困惑地看向她——对啊，为什么孔曼曼也在这里。
看着自己一脸茫然，孔曼曼有些唏嘘地说：“今天我来找应巧，就是想劝她把重赛的胜利让给你。”
白君浩惊讶道：“什？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巨乳少女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拉你来演话剧，不过现在什么都晚啦...”她转头看向应巧，“出了这件事，应巧她大概...”
白君浩的目光随着孔曼曼一齐转了过去，身着公主服的少女面若寒冰，俏丽的眉毛大概仍旧因为愤怒微微颤抖，她克制着自己般说道：“白君浩，今天的这件事，”她闭上眼睛，“我不会向学校揭发你，你不用担心什么，只要好好面对明天的比赛就行。”
白君浩心里明白，这已经是非常非常好的结果了，自己给应巧跪下磕个头感谢她的宽宏大量都不为过，但此刻的他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明白了...”
然后，应巧转向了地上的阿翔：“至于你，我们会把你送到派出所。”
阿翔听话马上哀求起来，虽然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但他像个毛毛虫一般在应巧脚边蠕动、不断用脸去摩擦她的脚踝的动作显然表明他在苦苦哀求，但换来的只是应巧狠狠踹开他的脸，然后一脚踩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呜呜嗷嗷嗷！”
刺耳的嘶鸣又在空荡荡的厂房中响起。

当天晚上，白君浩回到了家中，不顾爸妈的问话，直接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一头闷在被窝中。
如果说这些都还算可以理解，那么他用手机打开了应巧的直播间这件事就可以用神使鬼差来形容了——按理说现在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应巧，但白君浩躺在床上独处的时候，心里又泛起一阵奇特的躁动，让他很想看看应巧现在在做什么。
令他意外的是，应巧居然还在穿着孔曼曼的那件公主服。
“......这是我朋友做的哦。”应巧似乎又恢复了平时慢悠悠、柔软得像是在呓语般的说话方式，“你们觉得怎么样？”
弹幕除了“好看”“美死了”之外，也有一些诸如“只是主播人美”之类的奉承话。
白君浩死死盯着画面中的那张俏丽的脸庞，大脑一片空白——不，与其说是一片空白，不如说是被已经发生的和马上将到来的一系列事件轰炸得过载了。
他只是这样看着对方就变得无法思考。
等白君浩在一阵眩晕中再次回过神来，应巧就已经消失在了屏幕上，只留下了漆黑一片的屏幕，已经自己硬邦邦的下体在被子上顶出一个小帐篷。
自己这幅样子，明天到底该怎样参赛？白君浩心乱如麻，伸手试着摸了摸被应巧高跟鞋踢踩过的地方，仍然传来一阵阵疼痛——更别提现在一边勃起一边作痛的下体了。
白君浩一边小心翼翼地调整睡姿，尽量同时让下体和后背都远离触碰，一边开始思考明天该怎么办——
但也只是自以为在思考罢了，实际上，白君浩只是在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梁乐看起来跃跃欲试。
“今天就是重赛的日子啦！”放学时，他收拾好书包，拽上了白君浩和钟小竹。
白君浩只是露出了僵硬的笑容，而钟小竹看起来也并不兴奋。
“你怎么看着跟稳操胜券一样？”钟小竹问。
梁乐挠挠头：“总归是跟女生打架，会输已经是意外了，总不能输两次不成？”
白君浩冷冷地说：“算上林之韵，你已经输两次了吧。”
梁乐气恼地说：“就你多嘴！总之这是我白捡来的机会，外国语那边能同意重赛已经很讲义气了，还能奢求什么呢？”
“可是这次再输了，梁乐你的升学要怎么办啊？”
面对钟小竹不合时宜的质问，梁乐烦躁地挠挠头：“那就只能...只能让我爹想想办法了。”
钟小竹看了看白君浩，显然注意到了他满面疲态：“所以不如直接让你爹想办法算了，还让我们几个跟你折腾什么嘛。”
梁乐摇摇头：“那多丢人啊！你拉的下脸跟你爹说这种事吗？反正不到万不得已，我是做不出来啦！”说着，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给死党们添了太多麻烦：“哎，小白小竹，这次太感谢你们两个了，尤其是小白，”他对双眼空洞的白君浩说：“真的，兄弟对不住你，但我们只要这次赢了，”他语气转为激昂，“只要赢了！那些烦人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这话还真没说错。白君浩瞥了他一眼，含混地点点头。
于是，只有一人士气高昂的搏击社前往了上次的拳击部擂台。

白君浩很少会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难熬，他坐在椅子上等待的时候，觉得自己仿佛在慢慢陷进沼泽，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加窒息。
跆拳道社的选手们比梁乐他们稍晚了一些才到，率先到场的是指导老师宫老师，以及社长宋强和那个欧洲交换生伊温妮，唯独应巧迟迟没有出现。
白君浩心里刚刚生出“应巧最终还是放弃参赛”这种幻想的时候，看见他东张西望坐卧不安的样子，宫老师就对他说：“是不是惦记应巧那孩子呢？别着急，她在隔壁换衣服呢。”
就像第一次一样。
得知了这个事实之后，白君浩看着隔壁房间的大门，突然感到了久违的现实感——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白君浩走向了门外，来到了更衣室的门前——里面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应巧在换衣服。
白君浩就这么呆愣地杵在原地，等待着。
终于，窸窣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啪嗒啪嗒赤脚走在地上的声音，“吱呀”一声，更衣室的门在白君浩面前打开了，洁白、纤细的少女身着深蓝色的体操服，裸露着两条优美的长腿出现在自己面前。
“哎呀！”应巧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惊魂未定之时认出了对方正是白君浩，神色立刻冷淡了下来，扭头就想从他身边绕过去。白君浩见状也顾不得脸面了，将自己或许已经做了一天一夜的心理准备的决定付诸行动。
扑通一声，他跪了下去。
“求你了，让我赢吧。”白君浩声音沙哑。
膝盖跪在冷冰冰的地面上，白君浩第一次知道跪在别人面前是怎样的感觉，应巧两条腿明晃晃地在自己面前，他不敢抬头和她对视，只能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两只晶莹剔透的脚。
“求你了。”白君浩再次小声咕哝了一句。
然后则是泥泞的沉默——白君浩觉得自己脖子以下已经都没进沼泽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君浩听错了，还是应巧真的微微叹了口气，但马上自己面前的两只脚便迈开步子，朝白君浩身后走了过去，好像根本没在意他说了什么一样。
白君浩突然有点愤怒。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他绝望地呼喊她。
应巧终于忍无可忍，猛地转过头来，一巴掌扇在了白君浩的脸上：“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说着，她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然后在自己的大腿、肩膀和胳膊肘用力抹了抹。
一处淤青，紧接着是两处、三处。
原本被遮瑕粉掩盖的伤痕，此刻清晰地展现在白君浩面前——这些淤青明显是昨天晚上的事件造成的。
于是，轮到白君浩陷入沉默了。
应巧皱着眉，俯视着他，半晌说了句：“起来吧，比赛要开始了。”

白君浩对战应巧的比赛被排在了最前面，乐天如梁乐此刻也紧张了起来，在白君浩上台之前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而钟小竹则满脸忧虑地看着白君浩，同样没有说话。
至于白君浩自己，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对手就紧张得呼吸急促。
应巧穿着体操服和运动短裤，赤脚站在擂台上。今天来观战的学生并不多，但这也无法让白君浩的紧张感减少分毫，而应巧显然在外国语学校的人缘不错，几个外国语校服的女孩看见她上场，便在台下为她加油助威。
应巧对她们露出灿烂的笑容，之后马上转向了擂台上的白君浩，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白君浩此刻不得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拼命拿下胜利。走投无路、不得不面对这场比赛的时候，白君浩也终于拿出了干劲，此时此刻的他，比以往什么时候都要勇猛。
不过比赛的发展并没有出现转机，白君浩果然也只是个活生生的普通人，并不是什么有着主角光环的小说主人公——只是相互试探了几下，他就被应巧的侧踢命中了腰部。随着“啪”地一声响，雪白的脚背狠狠敲在了白君浩的右侧腰间，而让白君浩意外的是，应巧的踢腿显然比上一次比赛的时候更加有力，这一踢险些让他失去重心，不过倘若他足够机敏冷静，赶紧站稳肯定不成问题。不过白君浩听着应巧那声“哈！”，再被她如炬的目光死死盯着，居然呆了片刻，等到回过神来，少女已经扭转身体，背身踢出了另一条腿来，白君浩一下就陷入慌乱，连忙后退，可这简单的几步此刻也走不明白，直接来了个左脚绊又脚，扑通一声自己倒在了地上。
白君浩突然自己倒了，让应巧也很意外，一脚踢空，不过她马上调整好了重心，就这样保持着一只脚踹出去的姿势，单腿立在原地。
这一摔并不疼，但非常丢人。白君浩简直像是被应巧吓得魂飞魄散一般张牙舞爪地倒在了地上，他抬起头，迎面就是应巧仍然保持着踢腿动作的脚掌正对着自己，和英姿飒爽的女高中生截然相反，坐在地上的自己只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
“噗嗤。”
纵使台下那几个外国语学校的女生都比较有礼貌，但还是难以完全憋住笑声。
应巧倒是没笑，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低头看着白君浩，然后收回了腿，等他再次站起来。
白君浩也知道自己这样丢人，赶忙三下五除二手脚并用地站了起来——
“砰！”
不过自己刚站起来，一阵重击就命中了自己的左脸。
那是应巧的脚背横向踢了过来，这一击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犹豫。
“呜哇！”白君浩惨叫一声，捂着脸再次扑倒。
虽然应巧的脚纤巧精致，脚背也光溜溜的很是好看，但踢在脸上同样是可怕的凶器，白君浩头晕脑胀，有点委屈地看着应巧，好像在质问“怎么刚起来就踢我”，但应巧只是站在旁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继续等自己起来。
白君浩第二次起身小心了很多，他眼睛一直盯着应巧，同时抬着胳膊生怕她再来踢自己的头，然后慢慢地试图站起来。
仍然是在自己刚刚站起来的瞬间，应巧就这么走到自己面前，抬起脚放在了白君浩的胃部用力一蹬，就把白君浩推倒在地。
说实话，一点也不痛，脚掌贴在肚子上的触感软软的凉丝丝的，配合着应巧富有视觉冲击力的白花花的大腿还挺舒服——但擂台上的白君浩很明显感到了羞辱。
“你干什么！”白君浩生气地问。
而应巧还是那样站在自己面前俯视着自己，表情甚至称得上平静。
白君浩明显被小看了。虽然一直都是个老实胆小的人，但白君浩基本的男性自尊还是有的，格斗比赛输给女孩子就算了，还要被对方当场羞辱实在是难以接受。
这一次，他并没有站起来，直接像疯狗一样朝应巧扑了过去，伸出双手一下就抱住了应巧纤细的腰肢——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早有准备也没法靠步法躲开这种擒抱。
好！得手了！
白君浩也顾不得风采，此刻只想赢。
他靠着冲击力和体重强行扑倒了少女，抱着她的腰把她压在了身下。不过还没等他感受到少女身体的气味，应巧的膝盖就顶在了白君浩的小腹上。
“咕！”白君浩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下子就松了力，应巧用力一推，就轻松地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反过来压在了白君浩的身上。
白君浩只见自己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便是应巧的脸庞，那长长的发丝就这么垂落下来扫在自己的脸颊，应巧双手抓住白君浩的双手十字相扣，将他的手死死按在脑袋两侧，身体并没有压上来，而是跪在白君浩的身上，只见她咬紧牙关猛一用力，在白君浩还没看到腿上的动作之前，膝盖就撞进了白君浩的小腹。
“唔嗷嗷！”
白君浩惨叫一声马上痛得就想在地上打滚，无奈双手被对方扣住，只能稍微扭几下腰，根本无济于事。
应巧明亮的双眼就这样死死盯着白君浩，两个人四目相对，而白君浩的眼中则只剩下了恐惧。
砰！
又是一下，少女的膝盖再次猛烈撞上了白君浩的小腹，这一次白君浩痛得下半身蜷缩了起来，两条腿抬起来试图抓住应巧的纤细的腰，察觉到对方动作的应巧马上放开了白君浩，把他往侧面一推，自己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
“呼...呼...”应巧喘着粗气，显然刚刚几回合自己也消耗了不少体力。
但白君浩更惨，本来昨天下体就被应巧穿着高跟鞋狠踢了一下，现在小腹这胃部接连受击，自己从腹部到睾丸疼痛连成一片，让他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每每要用力站起来都痛得使不上劲，最终还是趴在擂台上喘息。
应巧则背靠在角柱，双臂搭在绳索上很有耐心地等白君浩站起来，她那平静的表情似乎在说“别着急，休息好了再起来打”。
白君浩一想到自己起来就会受到这个少女的无情殴打，终于害怕了起来，他看着应巧站在那，似乎就失去了再次站起来的勇气。
“怎么回事？那个男生怎么不起来了？”
随着擂台上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台下观众的议论声飘入了白君浩的耳朵。
“他好弱哎，居然连应巧都打不过。”
“果然上次也输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赢嘛。”
“男生原来这么弱吗...”
“不是啦，可能只是五高的男生是这样而已...”
“噢，毕竟他们体育课经常被占用呢。”
“好可怜...”
“说的是呢。”
这些话语此刻已经伤不了白君浩了，毕竟自己身心受的伤比这严重得多。但他知道自己再这么躺下去就真的要输了。
星川会怎样惩罚自己...
他一想到这，一想到那个可怕的相貌甜美的金发少女，就再次挣扎着站了起来。
要赢，要赢啊！对方只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
白君浩这样想着，燃起了斗志。
不过等待他的是应巧高踢的脚。
......
接下来的比赛或许已经称不上是比赛了，任谁都能看出来来自五高的高二男生完全不懂格斗，身体素质也不尽人意，更让外国语学校女生们想不明白的是他那副畏缩恐惧的样子，仿佛他的对手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一样——可实际上应巧可是外国语学校里出了名的温柔甜美的文静少女，没有一个外国语学校的学生会把应巧和可怕联系在一起。
不过不光是白君浩令她们感到意外，应巧亦然。
平日里那个说话温声细语、总是带着柔和笑容，简直是棉花糖一样的少女此刻却如此坚硬、生冷，活像个尖锐的冰凌，她对面前早已没有胜算的男生没有丝毫怜悯，从比赛第一刻踢出的第一脚开始就毫不犹豫、毫不留手，每一击都是全力以赴，每一脚调动了最大的力量，不放过任何一次攻击的机会，白皙小巧的脚不断招呼在白君浩的身体各处，而每一次肉体碰撞发出“啪”的一声后，都能听见白君浩紧跟着发出“噢！”的痛哼。一开始他叫得声音很响亮，但被踢倒几次之后，声音慢慢就弱了下去，站起来的动作也愈发松弛、缓慢。
一开始，无论是宫老师还是跆拳道社的其他社员都为应巧漂亮的踢击欢呼，台下的观众也看得热血沸腾，但后来随着比赛变成了应巧对白君浩的单方面殴打，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宫老师更是皱起了眉头：她看得出来，应巧并没有想赢——如果想赢，她不论用高踢KO对方还是用绞技让他失神，抑或是用压制技规则胜利都早就能办到，但她现在只是在不断重复击倒、等待白君浩重新站起来、再击倒这个过程罢了，尽管她已经大汗淋漓，尽管她自己的脚步也不再稳重，尽管她也上气不接下气，但她完全不急着结束这场比赛——不如说，她想尽量延长比赛。
“老师，快叫停比赛！”在白君浩一脚踹在胸前、倒向绳索又弹回来，应巧回身一踢踹中他的脸时，梁乐和钟小竹终于坐不住了，他们来到擂台对面宫老师那边，焦急地说道。
“是啊，就算小白输了吧，我们不打了。”
此时，白君浩歪歪扭扭地又倒了下去，应巧则大出了一口气，同时掐着自己体操服的领子和袖口扇着风，让自己满是汗水的身体降降温。她一边这样做，一边围着白君浩慢慢踱步，等他再次站起来。
宫老师眉头紧皱，双臂抱在胸前托起那一对巨乳：“这得让选手自己提出来才行...”
“小白，快认输吧，别打了！”梁乐朝台上的白君浩喊道。
白君浩似乎已经被应巧踢傻了，对梁乐的叫喊充耳不闻，反倒是应巧朝这边看了过来。
“应巧，你快问问小白，问问他认不认输。”钟小竹双手扒在绳索上仰头对应巧说。
但后者就好像听不懂钟小竹的话一样，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便继续靠在绳索上休息，同时观察着正在蠕动着起身的对手。
“应巧，你这样有意思吗！”梁乐气急败坏地朝她大吼，“要赢就赶快赢，现在这算什么，欺负人是不是？”梁乐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急，眼看着就要指着应巧破口大骂了。
“别说了！”
这一声并不是应巧喊的，甚至不是宫老师喊的，而是终于憋出一句话来的白君浩喊的。
“什、什么...”梁乐在台下愣住了，“小白你没事吧...”
白君浩抓着绳索站了起来：“我没事...”
“那你快认输吧，打不过就打不过，我们不会怪你——”
“不行...”白君浩看了看梁乐，又看向了应巧。此刻的他，左脸颊明显肿了起来，那是被应巧踹到的地方，整个小腹也被踢得一片红，大腿、胳膊上的淤青已经渐渐显现出来，样子十分凄惨。但和他对视的少女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怜悯和动摇，就只是这样看着他。
“为什么啊？”梁乐想不明白。
“是因为星川吗？”钟小竹问，“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啊，不用非要——”
“不是的...”白君浩终于站定，他没再看梁乐，“这是我应得的...”
这句话梁乐没听懂，因为白君浩并非说给他听，而是说给应巧的。
少女因剧烈运动而泛红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轻微的神色变化，虽然只是眉毛颤抖了一下，但原本无机物一样冷漠的眼神此刻闪烁起来。
她咬着嘴唇，仍然看着白君浩，但眼神却变了——不如说，应巧现在才终于用看一个人的眼神去看白君浩。
然后，她走到了擂台中央，再次摆出了跆拳道姿势，等待白君浩就位。台下的梁乐虽然完全不知道白君浩在坚持什么，但他明白这家伙犟起来自己绝对劝不了。
白君浩步履蹒跚，来到了应巧面前。
少女朱唇轻启，对白君浩说了比赛开始后的第一句话：“我给你一次机会，白君浩，你认输吗？”
白君浩慢慢摇摇头：“来吧，应巧。”
“你不会觉得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吧？”
他再次摇头。
于是少女深吸一口气，然后右脚为轴旋转身体，左腿高高抬起，带着扭腰的力量把脚背抽打在白君浩的侧头。这动作看得在场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被少女此刻展现出的肉体之美所折服，每个人都能感到蕴藏在这一踢中的力量。
砰！
白君浩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等他再次醒来，眼前出现的是宫老师的脸。
“果然不到一分钟就醒了。”
她放下心，扶着白君浩站了起来。
虽然头痛欲裂，但自己还是搞得清楚状况，他目光飘忽地四下张望，除了梁乐和钟小竹关切的目光之外，擂台下那几个外国语学校的女观众也看向这边，唯独没有看过来的则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应巧坐在擂台下的凳子上，肩膀搭着毛巾，正在喝能量饮料，根本没往这边看。
“下一场还打么？”宫老师犹豫再三，还是问了梁乐。
“打啊，为什么不打，小白都这么坚持了，我再放弃还算什么汉子！”
之前爽朗的宫老师此刻也有点担忧：“你们和应巧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矛盾，她今天的样子可不太对。”
钟小竹刚要开口回答，拳击部部室——或者说健身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然后乌央乌央地涌进来一大群人，几乎全部都是男生，而且相当多都是五高的男生。周围立刻被嘈杂的声音所淹没，原本比赛的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这是啥情况？”梁乐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人挤出人群一边朝宫老师和梁乐这边鞠躬一边嘴上不断道歉，“对不起啦各位同学！”
这奶声奶气的声音让白君浩立刻清醒了过来——果然一名娇小的金发少女从男生堆里挤了出来。
“我是外国语学生会的副会长星川莎拉，”她这样说着，背后又进来了一队显然也是学生会的人，他们提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横幅、彩旗和荧光棒之类的东西鱼贯而入，“因为主体育馆那边电机坏了，所以我们要临时征用这里来进行今天的演出。”
“演出？什么演出？”宫老师困惑不已。
而梁乐显然认出了她：“星川，你又耍什么鬼主意？”
不过星川看都没看他一眼：“因为是刚刚发现坏掉的，所以没通知诸位，不过我看过学生会的日历，今天这里没什么活动吧？”
重赛属于社团私下的约定，的确没向学生会报备。
星川越过众人看了看擂台，露出惊讶的神情：“诶？你们看起来好像在比赛？今天难道有比赛吗？”
白君浩心想：有没有比赛你心里还没数吗？
星川这时候出现，意图再明显不过：她是来干扰重赛进行的。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她的手段有多厉害了。
“呃，我们今天和五高的搏击社有交流赛，不过的确没和学生会打过招呼。”
星川赶忙再次鞠躬道歉：“啊啊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我特意检查过日程表还以为这里是空的，哎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啊...通知都放出去了，大家都已经到了呢。”
的确，原本冷冷清清的房间此刻已经挤满了人。
白君浩还是没想明白星川从哪里找这么多群众演员陪她演戏的。不过他马上知道了答案：这就不是演戏。
“呃，”应巧的反常让宫老师显然已经对今天的比赛没什么热情了，她说道：“这比赛倒是可以推迟，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个演出是...”
星川委屈巴巴地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真的不想打扰你们社团活动，可是希拉姐姐都到了。”
“等会儿！”梁乐突然像是被扳动了什么开关，“你说谁？希拉？”
星川热情地点头，好像完全忘记了梁乐之前的敌意：“对呀，果然你也喜欢希拉姐姐吧？”
“喜欢啊！我可是希拉单推人！”梁乐双眼放光，“我知道今天她会在学校里演出，本来因为要比赛就只好错过了，可没想到居然赶上了！”
白君浩知道梁乐平时有看偶像的爱好，不过因为自己完全不感兴趣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在推谁——不过他知道这个所谓的希拉是谁，不如说希拉这个名字无论是外国语还是五高几乎没人不知道的。
希拉·柊，真名齐柊，是外国语学校高三的学生，但她还有个更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坐拥几十万粉丝的互联网偶像，从高二到高三短短一年，她就实现了社交平台从0到80万粉丝的奇迹般的增长，她的歌曲以“硬糖摇滚”为名号收割了无数高中生的钱包——虽然白君浩觉得与其说希拉是个歌手，不如说是靠着甜美外表和精致包装以及富有争议的营销手段爆火的典型互联网偶像。他自己并没特意关注过这个人，但也经常能听到“希拉在握手会上又说对方好臭了”或者“希拉再展白痴本色，买反机票缺席演唱会”以及“希拉疑似天价售卖原味丝袜”和“希拉某前男友又爆料XXX”之类的花边新闻——至于她的歌，白君浩也在梁乐的怂恿下听过一点，只能用“吵死了”三个字来形容。而外国语学校的领导似乎为自己培养出了这样的网红很是欣慰，三番五次赞助希拉的演唱会、在校内大肆宣传，今天的校内演出大概也是外国语学校支持下的结果。
“那不是正好？”星川兴冲冲地回应，似乎早就忘了刚刚对方的敌意，“为了赔偿大家，今天会送大家免费的演唱会入场券哦！”
“好耶！”梁乐高举双手欢呼。
而钟小竹则白了他一眼，刚想吐槽，转念一想似乎比赛暂停了也不错，于是开口说道：“我看也行，就是小白他——”
白君浩刚想说“要不我们回去吧。”就撞上了星川的目光——“我、我没事的，我也挺感兴趣的，不如就留下来陪梁乐看看。”
“好啊，”梁乐跟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样，笑的合不拢嘴，“你也来看看希拉的演出，肯定也会爱上的！”
白君浩打了个哈哈。
眼看着比赛就要正式搁置，一声清丽的质问响起：“怎么了？为什么要暂停比赛？”
应巧似乎终于休息好了，推开人群挤了过来，咄咄逼人地质问星川。
应巧和星川，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了白君浩面前，但此刻她们的注意力根本没在他身上，只是用目光在空气中短兵相接。
星川又做出委屈的表情：“真是没办法呀，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占用了这里——”
“我不同意！”应巧斩钉截铁地说，可话音刚落，不待星川回话，周围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噢噢噢噢！希拉来了！”
靠大门口传来这样一声。
然后骚动就开始了。
“希拉！希拉！希拉！”
“我要做希拉小姐的狗！”
“希拉，我想和你做爱！”
“希拉最强！”
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喊声从四周传来，然后学生会的人就在人潮中分出了一条路，簇拥着传说中的希拉小姐降临此地。
“啊啊啊，大家小点声喊啦！”她捂着耳朵，面带笑容，劈开人海，朝这边走来。
希拉穿的显然是今天的演出服，一件左侧粉色、右侧黑色的紧身夹克，粉色的那边背后插着一根粉色的天使翅膀，黑色的那边插着的则是恶魔的蝙蝠状翅膀，夹克上戴着繁复的哥特混合萌豚风格的亮晶晶的金属坠饰，下身则是白色的超短裙和在膝盖处分别绘着Q版恶魔和天使头像的过膝袜，同样也是一边粉一边黑，整个人就像是沿着中间一刀劈开一样——甚至脸上也只有一侧贴着亮晶晶的亮片和眼影。这奇特的打扮显然超出了白君浩的理解范围，但周围的男生们显然十分喜爱——或许他们其中有的人只是在欣赏恨不得撑爆夹克的乳房或者超短裙下伸出来的饱满、紧致的两条长腿。当然，身为偶像，一张甜美可爱的脸蛋自然是少不了的。
头发、上衣、裙子到袜子再到那双带着金属扣子亮晶晶的漆皮短靴都是粉色和黑色交错排布，让希拉看着活像和国际象棋棋盘。
想到这个比喻，白君浩甚至觉得这身打扮有种傻乎乎的可爱。
“希拉姐姐能超市我吗！”有一个粉丝嬉皮笑脸地喊。
希拉一脸可爱地回应他：“希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哦！”
然后飞快地朝他比了个中指。
周围传出一阵哄笑，包括那个问话的男生。
“啊啊啊，你们又要把这段传到网上去了吧？”希拉嬉笑着摇摇头，“要让希拉说啊，这种切片太多了，希拉每天都能刷出五六条来，竖中指什么的早就看腻啦！不如来看这个~”
说着她伸手抓住了超短裙的裙摆，做出想要掀起来动作。
男生们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
然而她恶作剧般地吐了吐舌头（露出了银色的舌钉）：“死宅真是好骗，怎么可能给你们看啊！滚啊！”
看着梁乐跟着大家一起傻乐，白君浩有点理解他为什么喜欢她了。
希拉就这样说着不三不四的傻话，时而傻白甜时而黄段子频出，一边和粉丝们说笑一边走到了擂台（现在该叫舞台）前，于是，她的目光落在了应巧身上。
显然她被这个穿着体操服和运动短裤的洋娃娃般的少女吸引了。
“噢噢噢！我还有这么可爱的女粉吗！？简直比星川还可爱！”希拉一把抓住了应巧的手把她拉向自己。
应巧刚刚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但在希拉的攻势面前似乎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啊、那、那个我其实是——”
没等她说完，希拉便瞪大了眼睛：“等、等一下...你不会是那个谁吧？”
“哎？”应巧在手足无措的状态上附加了一层困惑，“什么谁？”
“棉花兔子糖！”希拉两只手全都抓住了应巧的双手，一个劲地抚摸，“我绝对不会认错！我是——”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把嘴凑到应巧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这次轮到应巧瞪大眼睛了：“你、你就是...她？我一直以为是男的来着，谢、谢你的打赏...那个...”
第一次和直播间的粉丝见面，应巧语无伦次了起来。
希拉摇摇头说：“哎呀，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粉丝绝对该比现在多一百倍、啊不对，应该多一千倍一万倍才对！”
应巧尴尬地笑了笑，白君浩知道应巧也有几千粉丝了，要是多一万倍岂不是几千万了。
“我、我只是闲着没事弄着玩...”
“哎呀，这么好的条件是可以赚大钱的呀！”希拉如获至宝般不断抚摸着应巧的手，端详着她的身材，“太可爱了太美了！真是没天理了，你居然只有几千个粉丝！我这种没气质的白痴靠身材都能让这么多死宅掏钱，你绝对比我更厉害啦！”
“你、你比我漂亮多了，学姐...那个能不能松开一下...”应巧尴尬地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死死抓在手里。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来参加比赛的吧？你肯定看不上我这些乱七八糟的垃圾歌。”
“没、没有——”
“哎哎，不用装啦，你我都知道我的歌都是大便。”希拉摆摆手，“只是拿来哄这些白痴阿宅的。”
白君浩在一旁心想：这话要是被公开出去希拉大概会被粉丝骂死吧？不过这家伙大概根本不怕骂就是了。
“所以呢，你今天的比赛怎么样？对手是谁呀？”
应巧无声地将目光投向了白君浩。希拉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来——一看白君浩鼻青脸肿地瘫在椅子上，就知道谁赢谁输了。
希拉原本就溜圆瞪大的眼睛此刻简直要从眼窝里掉出来了：“不、不会吧？你的对手是男生？你还打赢了他？太牛逼了吧！”
应巧尴尬地点点头：“也、也没什么厉害的，只是——”
“没什么厉害的？”希拉好像完全不能理解应巧反应为何如此平淡，“这可是...这可是——”她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可是少说能涨二十万粉的故事啊！”
“诶？”
应巧显然没想到希拉会从这个角度思考问题。
希拉看看四周，抬手示意应巧：“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演出结束之后咱们姐妹单独聊聊。我靠，真的绝了，你就是我的偶像啊，对了，偶像，你叫什么名字？”
应巧完全被希拉过分的热情搞得晕头转向，喃喃的说：“我、我叫应巧。”
“好，演出结束之后我们单独聊聊打赢男生的事，这可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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